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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身上。
“大姐……，”
我俯下身子，尽量贴着她的脸。
她努力张开嘴巴，我无法听清楚她发出的声音，只能猜到她在叫我的名字。
“大姐，我懂你的意思，我懂，你放心吧……，”
她点了点头，眼睛瞟向了一旁的床头柜。
周红艳拉开床头柜的抽屉，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牛皮纸口袋。
“这是姐姐给你们的东西……，”
我打开一看，是娱乐城的股份转让书，她已经在上面签好字并按了手印。
口袋里还有三封信，一封是给我的，一封是给谷总的，还有一封写的是胡总的名字。
周红艳说，胡总也不知道周红丽快不行了，让我给胡总打个电话。
可周红丽摇了摇头，是不想让胡总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。
她这时抬起了右手，想去触摸周红艳的肚皮。
“姐，我觉得可能是个儿子……，”
周红丽笑了，接着眼角处又流下了眼泪。
我去问医生，以周红丽这种情况到底还能撑多久。
医生叹了口气，“早点离开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。”
一九九七腊月二十九下午四点零七分，周红丽在县中医院永远闭上了眼睛。
我、周红艳、谷总还有胡总都守在她身边，算是送了她最后一程。
胡总嚎啕大哭，始终不愿相信这是真的。
我也同样如此，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。
周红艳尽管很伤心难过，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，她没有让自己倒下。
“爱国，姐姐走了，小刚还不知道……，”
“艳儿，我会去跟小刚说的……，”
我把我妈叫到县城里来，让她帮忙照顾周红艳。
要不是看在周红艳有丧姐之痛，我妈是决不会来的，她想在老家安安稳稳过春节。
周红丽的后事是我和谷总在操办，胡总也出了不少力。
我们在县陵园买了一块墓地，正月初七的时候，把周红丽安葬在那儿。
胡总在她的墓碑前说，“红丽，你才四十三岁，怎么走得这么着急呢？在下面好好等着我吧。”
谷总也说，“姐，愿天堂没有病痛，我们来世再见。”
周红艳站在墓碑前久久不愿离去，我只好陪着她，心里在想，我要不要对周红丽说点什么呢？
她留给我的信我已经看了，信上说我如果真的爱周红艳的话，就娶她为妻。
如果不爱，就一视同仁地好好待她，不要让她受欺负。
苏清清也有看过那封信，还问我到底爱不爱。
我当时没有回答苏清清，但今天我却不想骗在天堂的周红丽。
“大姐，我爱红艳，我不会让她受欺负的。”
张春梅和罗芳芳也参加了这次葬礼。
‘宇城国际’的管理干部和员工也都有出现在葬礼上，包括伍胖子和花狗。
还有娱乐城的唐君容。
周红丽属于英年早逝，来送她的人无不为她感到惋惜。
我告诉唐君容，娱乐城在整个正月都关门歇业，但员工的工资照常发放。
正月初十，我去了一趟省城，把周红丽去世的消息告诉了周小刚。
其实几天前我就把电话打到了麻石监狱，周小刚早已经知道了。
我这次来只不过是想亲口跟他说一下这件事。
“姐夫，我昨晚梦见大姐了，她让我好好改造，你说她怎么就……，”
“小刚，振作点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，二姐可不希望你在监狱里颓废下去。”
“那你跟我说实话，你会娶我二姐吗？”
“我会好好待她的，不会让你白叫我一声姐夫。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，二姐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，我不希望她有事。”
“臭小子，你要当舅舅了，你说你二姐会有事吗？”
这次来麻石监狱，我还见了龚小超，得知他和周小刚关在一间牢房里。
我就让龚小超帮忙照顾一下我那个弟弟，不要让他在里面受欺负。
“姓陈的，那你也要照顾好我姐姐，不然等我出来后唯你是问。”
看来龚小超是原谅龚所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