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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爱文学网 www.22wx.net,最快更新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[重生]最新章节!

    两人结了个不那么新的婚。

    要说这两人成婚之后有什么变化,大概就是林慕在第二天见过几位长辈之后,就被关了起来,一个月没能出得了门。

    他为自己曾经说的话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。

    一个月后,人还没醒,就被龙偷偷打包,揣在怀里带走了。

    给琢磨着时间来找人的凌轻殷留了一个空荡荡的院子。

    凌轻殷按了按额头,“他们”

    跑这么快做什么

    她不是说了不会强留他们的吗

    但人都走了,她也只能摇摇头,踏着晨岚雾霭去练剑。

    顾随之在云中快速飞行,背上昏睡的人被小心地护在灵力里,风吹不到他,但他还是被周围变化的光线吵醒了,睁开眼,看了看四周,问道“去哪”

    “跑路啊,难道你想继续留下来”

    林慕昏沉的脑子逐渐清醒,想到这一个月的经历,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不想。

    他撑着龙背坐起身,把散落下来的头发拢到身后,揉着太阳穴思考。

    衣袖自然下滑,露出一块白皙肌肤,从手腕到手肘,满是斑驳吻痕。

    林慕定定看了两眼,把自己的衣袖重新拉上来,眼不见为净。

    以他的体质,这些痕迹没一会儿就会消散。

    顾随之道“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”

    林慕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要去哪,四方仙门不说全部走过,也算是各有熟悉,他一消失就是一个月,按照那些人的思维他不太想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。

    他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名声再一次雪上加霜。

    “要不要去南疆那边”顾随之问他。

    南方源柊梧

    这不就是他名声败坏的源头

    林慕下意识拒绝“不”

    顾随之补充“南疆密林,去看看碧楪,还有我以前挖的坑,也挺久没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不仅是碧楪王蛇,那里还是顾随之曾经的家,林慕道“好。”

    顾随之开始提速,“那你抓稳了。”

    林慕的修为都到神了,抓不稳还能被摔下去不成。

    银龙脊背宽阔,他跪坐在龙背上,膝行往前几步,到了龙头旁,一手握住龙角。

    身下的银龙剧烈一颤。

    他道“你让我别碰你这里”

    顾随之深吸一口气“你是真的记吃不记打。”

    林慕盘膝坐在龙背上,一手托腮,“你昨晚答应过我的,让我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就这一天。”顾随之反问,“你以为我不会秋后算账吗”

    林慕捏着龙角最上面的尖,仔细研究。

    他见过别的龙,龙角的触感看上去就像是鹿茸,唯独顾随之的不一样,竟然是半透明的,水晶的质感,摸上去很光滑。

    “前辈,你好像冰雕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顾随之说“你前辈绝美,整个龙族都找不出第二条我这样身形优美的龙了,要懂珍惜,知道吗”

    林慕轻轻“嗯”了声。

    顾随之奇道“怎么不跟我抬杠了刚才不还玩的挺开心的吗”

    “让你开心一下。”

    顾随之想了想,“那我也让你开心一下。”

    林慕“不要。”

    这话他可听过太多遍了,就在这个月里,每一次都伴随着新的闹腾。

    他都不知道顾随之的想象力这么丰富。

    “那我可不管。”

    眼前云雾散去,目的地就在脚下,顾随之自天空往下俯冲,银白身形没入密林之中,惊起一片飞鸟。

    这次没再走上次那曲折的路线,两人直接进了地底。

    碧楪王蛇和棠溪聿风打架时留下的巨坑还留在冰原上,整个冰原四分五裂,连带下方冰封的建筑也破损了不少。

    林慕离开这里的时候还在昏迷,是顾随之用他的身体从这里走出去。

    顾随之啧了声,沿着棠溪聿风用符咒炸串出来的裂谷往下,在他所过之处,冰层开始消融,然后重新冻结。

    冰原恢复一新,再也看不出打斗的痕迹。

    碧楪王蛇和前来做客的颜芜察觉到顾随之的气息,急匆匆赶来和大哥见面,谁知面没见着,蛇尾巴和狐狸爪子反而险些被冻住了。

    碧楪王蛇当即开始指责,“都是你,穿什么衣服,这下好了吧,怎么下去”

    颜芜也炸了毛,“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突然要突破,我必须留下来给你护法,我能连大哥的婚礼都赶不上”

    碧楪王蛇“那跟我有什么关系,又不是我能控制的,反正怪你”

    颜芜“怪你”

    “”

    冰原和地下的岩层隔绝了声音,顾随之一路到了自己曾经的住处

    一个光秃秃的土坑。

    下陷入地一丈多,洞顶上方钟乳石堆积,倒着悬挂下来,给这里增添了几分地底的气息。

    但这也改不了这里是秃的的事实。

    强盗林慕雁过拔毛,连一枚金币都没落下,全给搜刮走了。

    顾随之幽幽投过视线。

    林慕咳了一声,打开荠子空间。

    哗啦

    金币和金色极品灵石流水一样流淌下去,很快就堆出一个小山,金币往四周滑落,逐渐把空出来的坑填满。

    顾随之躺了上去。

    他满身龙鳞,也不怕这些金币硌人,尾巴悠闲地拍打着身下的金山。

    林慕走在边上,猝不及防被龙尾一钩,整个人跌下去,被龙盘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顾随之”林慕被他的头挤得闭上一只眼睛,仰起头极力推拒,可惜身后也是银龙粗壮的尾巴,“你说了”

    “不做什么。”顾随之说。

    林慕抬头看向他。

    “不是

    要休息吗”顾随之换了一下姿势,让林慕躺的更舒服,“睡吧,我在这里守着你。”

    林慕怔了怔。

    但他是真的累了,要不是顾随之把他带出来,他这会儿大概还睡着。

    困意席卷而来,林慕眼皮一点点变得沉重,彻底失去意识之前,突然见顾随之转过头来,异色的龙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林慕指尖动了动,终究是太过疲乏,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银龙安静地凝视了他片刻,把头靠在他身边,也在自己的巢穴里安睡。

    带着怀里的珍宝。

    那是他最珍贵的爱。

    森林外。

    长风掠过天际,天穹横贯万里。

    后记

    遥远的人间,一家装饰得颇为富丽堂皇的首饰店铺门前,几个小厮凶神恶煞地把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拖出了店铺,丢在路边。

    为首的小厮啐了他一口“呸,来偷了那么多次东西,这次总算让我们抓了个现行,给我打”

    “大爷,求求你行行好啊不,不要啊”

    那人跪着爬上去几步,蓬乱糟污的头发里露出一张枯瘦的脸,要不是太脏了,眼里还总闪着狡诈的光,当是很清秀的一张脸。

    他扒着小厮的大腿,拼命祈求,小厮嫌弃他浑身太脏,抬脚踢在他心窝子上,把他踢得摔出去几步远。

    “啊”

    他捂着心口在地上滚了几圈,擦脚撕心裂肺。

    棍棒不断落在身上,他不断抱头躲闪。

    一个小厮发了狠,重重一棍落下。

    “让你偷东西,害的老子给你背黑锅,被那周扒皮骂不说,还被扣工钱,我打死你”

    咔擦

    小偷一条小腿被打折,痛得失声,再也滚不动,佝偻着背弓在地上,眼睛失神看着布满油垢的地面。

    “哥”疾风暴雨一样的殴打中,他哽咽着喃喃,“哥你在哪,我错了,求你别不管我,你回来好不好”

    “还敢嘀嘀咕咕呢给我用力打”

    木棍不断落在身上,疼痛麻木,李终程死死咬着牙,眼里滑下一滴浑浊的眼泪。

    云城。

    山野外,无人踏足的半山腰上,两座孤坟草草立着,杂草几乎把坟堆淹没,坟前没有立碑,只插了两块木板,写着个李字。

    有来上坟的乡邻,看他们实在可怜,在木板前放了个馒头。

    有和家人一起来上坟的孩童好奇地问“娘,那是谁家的人呀,怎么这么多年没人来过啊”

    那孩子的母亲道“你不认识,那是村里老南边一户人家,家里没人了。他家两个儿子,一个跟他们闹翻了走了,还有一个跑了,没人来看。”

    孩子很惊讶

    “啊他们不要他们爹娘了吗”

    旁边还有其他前来祭祖的,有人知道这件事的,插了句嘴

    “闹翻那个不

    是亲的,听说是别人丢在他们门口的,七八岁开始养家,养了他们一家十几年,还拱家里另一个读书,结果家里那个偷他钱,足足一百两呢,两个老的一直拉偏架,就知道偏心亲生的,养子当牛做马,亲生的如珠似玉,怪不得人家,早就仁至义尽了。”

    都是乡里乡亲,住在一个村子里,谁家院子里发生的事,往往是瞒不了人的。

    说话的人停步叹息。

    “有老婶子还说,当年他们家还有一个孩子,自己十月怀胎生的,被别人抱走了,然后又在他们门口丢了一个,你说这叫什么事。自己亲生的换过去享福,拿别人孩子往死里造,我当时就劝过他们,别这样,他们还嚷嚷着说他们这是一视同仁,就是把他当亲生的才不见外,骗谁呢不就是打量着他能干”

    带孩子的女人惊讶不已,“那,他们家亲生的那个呢”

    “亲的那个是畜牲,养子走的时候还给他们留了一百多两银子,全被他糟践了,剩下的也全偷了,连一两都没留下,他爹还病着呐,他就带着钱跑了。”

    女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人,皱眉道“这也太不像话了,他们家怎么教的孩子”

    “惯的呗,没有少爷命,一身少爷病,偏偏那老两口还百依百顺,就拿着一点养恩糟践别人。从前是他那个养子哥顶着,养子哥撒手不管了,他也就废咯。”

    旁边的人还补了一句,“听说连尸都是隔壁帮忙收的,这些年连回来看一眼都没有,可真是孽障啊。”

    “谁谁不是呢”

    几人纷纷摇头叹息,又多拿了个馒头放在坟前,各自散去了。

    夕阳照在两座孤坟上,风吹草动,好似一声悔恨的低泣。

    碧楪王蛇美滋滋打包了一个小包裹,打算回妖族老巢去看看。

    眼看着大哥和大嫂来了又走,说是要去妖族住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颜芜那只狐狸臭不要脸,非要跟着去。

    他也要

    嘿嘿。

    大哥,大嫂,他来啦

    绫月宗,年轻的宗主收到了一份礼物。

    贝壳做的盒子敞开,露出里面装着的两片鳞片来。

    两片都是蓝色,一片浅一点,一片深一点。

    深的像宝石蓝,浅色那片更像雨后的天穹。

    随鳞片附赠的还有两颗珍珠。

    同样也是蓝色。

    鲛人族会把族人诞生时流下的第一滴眼泪收集起来,以作纪念。

    显然,这就是那两位蓝尾鲛人的眼泪。

    还有一封鲛人祭司的亲笔信“族中新诞生二位族人,两位皆为蓝尾,特送来此物,与君同庆。”

    绫月宗主久久凝望着这行字,血迹干竭腐臭冲天的地牢好似已经是上辈子的事,女人临死前的诅咒和骂声也渐渐淡去。

    唯有小女孩离开前转头望着他甜甜笑起来那一幕定格。

    他握紧了手中的鲛人

    泪,提笔写道。

    “恭贺。”

    然后唤来弟子,“替我送一份礼物去鲛人族。”

    “啊宗主,送什么啊”

    借着前不久那场盛大的联姻,几千年的对峙逐渐走向缓和,修仙界也不再那么闻妖色变,尤其是对常年生活在海洋中、向来与世无争的鲛人一族,更为亲近。

    弟子知道宗主的往事,也知道他和鲛人族亲厚,专心等候着吩咐。

    可等了半天,还是什么都没等到。

    弟子抬起头,“宗主”

    “”

    梅花窗格的孤影落进来,铺满了整张檀木书桌。

    青年久久沉默,还是道“算了。”

    鲛人轮回还能带着一部分前世的记忆。

    她们可能并不那么想见到他。

    还是不去打扰了。

    鲛人族。

    刚继任不到十年的圣女和祭司一人手里抱了一个蓝尾巴的鲛人幼儿,旁边的贝壳水草摇篮里还睡了一个。

    “乖啊乖啊不哭了,”鲛人圣女手忙脚乱地抱着哭泣的鲛人宝宝哄着,哄了好半天都不见好,急得团团转,尾巴把水晶宫的地板都擦干净了,“是不是饿了啊”

    “樱遥笨蛋是你勒到她的尾巴了,快放手”

    “笨蛋冬蜻你才是笨蛋”

    “你先放手啊笨蛋”

    “不准叫我笨蛋。”

    贝壳海草做成的摇篮里,前任鲛人祭司用小小的手撑住额头,“这两个家伙就是这么带领鲛人族的吗”

    前途一片黑暗啊。

    不过这关她一个刚出生的鲛人有什么关系呢

    当年她也是一步步摸索过去的。

    年轻人,就该好好历练。

    嗯,就从带孩子起。

    这样想着,弃幽毫无心理负担地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海水的波光倒映在水晶宫上,好似正午时分明晃晃的日光。

    背风坡上的小屋依旧矗立着,一扇窗户被风吹得歪歪斜斜挂着,依稀可见屋内简陋的陈设。

    老鹰展翼飞过天际,落在屋檐上,时隔几年,它已经长出了丰满的羽翼,爪子矫健锋利,目光扫向四周时,满是猎手的警惕。

    等确认安全,才动动爪子,给自己团了个窝,脑袋埋在翅膀里睡着了。

    山中的阵法静默运转,于暗夜里散发出微不可见的光。

    这里的主人今天也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也不对,前段时间好像回来过,但是很快又走了。

    鹰脑子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信息,它发出舒适的鼾声。

    还是人间,一个穿着素色单衣的光头胖子费力提起木桶,倒进猪槽里。

    “来孩儿们,开饭了,都不要抢啊”

    “旺旺”

    斜里突然窜出一条大黄狗,一只眼是瞎的

    ,腿也瘸了一条,也不知多久没吃东西了,瘦得肚子能看到肋骨,朝着胖子凶狠地大叫,跃跃欲试,想要抢夺他手里的猪食。

    “哟,哪里来的狗啊”胖子从裤腰里抽出一把枯黄的蒲叶扇,搔了搔头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那狗一看到这把扇子就怂了。

    但它饿了太久,盯着猪食的眼睛里尽是贪婪,俯低身子做出要攻击的姿势,嘴里涎水滴滴答答淌落。

    胖子抄起猪圈旁的木杆,作势要驱赶,“走开,快走开。”

    大黄狗被他吓到了,慌不迭转头就跑,但他爪子里也不知嵌了什么东西,走一步就是钻心的疼,瞎掉的眼睛里也源源不断流出血来,看着更吓人了,一路跑一路哀叫。

    后爪翻飞时,爪缝里也全是血,一枚铁珠深深地嵌了进去,不断磨着他的皮肉,给他带来痛苦。

    邻居看见了,还好奇“胖子,你不是经常喂这街头的流浪狗吗,怎么今天不喂了那条狗还怪可怜的。”

    作为一条流浪狗,长得丑,还没有捕猎能力,想收养的人无不被这两点劝退。

    不能当宠物,也无法看家护院,多养一张嘴干嘛

    听说有人还起过恻隐之心,想帮它一把,看看它爪子和眼睛里究竟是什么东西,一直折磨它。

    强行把狗关起来检查了才知道,那是两颗黑铁珠子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那人看到那两颗铁珠子时,头脑晕眩了一下,手脚冰凉,害怕得不得了,就跟看到什么索命的冤魂厉鬼一样。

    而且那珠子不是狗不小心踩到嵌进去的,而是长在它的血肉里,就像一块畸形的骨头,和它伴生,不可取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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