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像一颗熟透的、即将腐烂的橙子，无力地悬在西边的天际线，将昏黄的光线透过老旧体育馆高处的气窗，斜斜地投射在空旷的枫木地板上。光线中，无数尘埃如同迷茫的精灵，随着一个孤独身影的喘息而上下翻飞。 “嗬…嗬…” 林凡弯着腰，双手撑住膝盖，汗水如同溪流般从他被浸透的短间淌下，划过年轻却写满疲惫的脸庞，最终重重砸落在脚下地板上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他的肺叶如同破风箱般剧烈抽动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感。 就在他脚边，一颗磨损严重的斯伯丁篮球，静静地躺在那里，像是在无声地嘲讽。 又投丢了。第几个了？五十个？一百个？他已经数不清了。整整一个下午，他从篮下到三分线外，每一个他曾经苦练过的点位，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投篮动作。然而，换来的却是连绵不绝的打铁声——砰砰砰，一声声，砸碎的不仅是篮球入网的希望，更是他坚持了十几年的梦想。 一周前，cba东南大鲨鱼队的青年队试训现场。 那是他距离职业梦想最近的一次。他拼尽了全力，跑动、防守、传球、投篮…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一个细节：主教练环抱双臂、面无表情地站在场边；助理教练拿着战术板，偶尔低头记录着什么；其他试训的球员，有的天赋异禀，动作舒展得像在空中跳舞，有的则和他一样，眼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，却总显得步履蹒跚。 而他自己呢？度在对抗中慢得像蜗牛，身体被那些肌肉棒子撞得东倒西歪，最拿手的中距离投篮，在高压防守下也变得离谱变形。一次快攻上篮，他甚至被对手从后面结结实实地钉板大帽，篮球砸在脸上的疼痛远不及周围那隐约传来的嗤笑声刺耳。 试训还没完全结束，一位助理教练就走了过来，脸上带着程式化的惋惜：“林凡是吧？嗯…今天表现很努力。先回去等消息吧，有结果我们会通知你的。” 那眼神里的含义，林凡读得懂——你不是我们要找的人。 十九岁，体育教育专业毕业，除了比普通人稍好一点的篮球技术，和一颗被篮球填满的心，他一无所有。身边的同学，考研的考研，考公的考公，回家接手家里小生意的，甚至去送外卖开网约车的，似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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